康熙钟爱的这沙锅在火里烧了数千年 出炉时绚丽冷艳屋顶秧田工装

文 |白英 张西昌摄影|白英 部份图片来源东方IC

古州平定，长城古关垒垒，山脉层叠蜿蜒，自古「民风清简，好尚文章」。平定还有“砂器之乡”的美誉，数千年前，平定沙锅诞生于此，数千年后，制作这1传统用具的手艺依然在这里延续着……

乾隆版《平定州志€€物产》载：“砂产州北山中。砂色白，俗称干子。村民陶为器皿，货之他方。京师呼为砂吊子者，即州产也。”810年代新编的《平定县志》记载，平定砂器在唐时已成为当地手工业技术与商业贸易的主要产品；到宋代，砂货已很着名气，并广泛利用于民间。明朝，平定砂货闻名遐迩，可以和江苏宜兴、福建德化、广东石湾等地的产品媲美。清代，平定砂货更是名声远扬。

▲平定沙锅素有「煮饭不变色、煎药不变性、炖肉不变味、煮水无水垢」的美誉。

相传，康熙皇帝有恙，太医把脉开方，并特别吩咐要用山西平定的沙壶煎药。当时宫中没有，宫里只好命人星夜赶到平定采买。喝过沙壶煎出的药，康熙身体很快康复。龙颜大悦下，在沙壶上题了1个“龙”字。

康熙的御笔，使平定砂器身价倍增，京师客商纷至沓来，平定砂器成了京晋冀1带红极1时的抢手货。特别“龙字壶”，被誉为煎药神器。这便是“龙字沙壶悦帝心”的传说由来。

曾，平定砂器与浑源砂器、宜兴紫砂齐名，并称“3鼎甲”。危机出现在上世纪90年代，消费理念的转变，人们不再用砂器煮饭、煎药。各家砂货厂相继倒闭。80后的张彦杰却觉得砂器历史久远，总会有前途，坚定地在故乡把这门手艺延续下去。

1直以来，平定砂器的烧制工艺全凭经验积累、心授口传，有筛土、和泥、捏坯、成形、烘干、窑烧、烟熏等10余道工序。时期在更替，平定砂器的制作也有了变化。

张彦杰令我们参观他的工坊，宽大的空间里有烘烤室、烧制间，和分成1个个小房间的沙锅制作间。制作间门口堆放着1大堆黑乎乎的泥巴。张彦杰说：“这是已加工好的原料。”采挖回来的粘土，粉碎成颗粒，加水揉和，反复翻打，直到泥团不沾手，才能制作各种砂器。

▲揉出厚薄均匀的圆饼后，用模具做出雏形，再用砂刀把坯口切齐，沙锅才算做成。

制作车间里，1个40多岁的手艺人正在制坯。他眼前是1个圆轮盘，直径超过半米。他先铺1层黄土粉，再抓上黑泥，像巧妇1般，在轮盘上翻来覆去地揉。直到揉得软硬适中，才旋转轮盘，其实不断用手拍打，瞬间泥团就变成薄厚均匀、表面光滑的圆饼。

他拿来模具，底朝下放在圆饼中间，再度旋转轮盘，1会沙锅的雏形已成。手艺人用毛毡蘸水把边打湿，再用“砂刀”把坯口切齐，砂货坯子就做成了。最后，他拿起印章，慎重地印下了“平定沙锅”4个字。

沙锅师傅叫赵培海，常家沟村人，从爷爷那代起就开始制作砂货，父亲赵联堂曾是村内行艺最好的沙锅艺人。上世纪80年代，他们家曾是村里制作砂货的“万元户”。小时候，父亲在院里捏沙锅，他就在旁边玩泥巴，像现在孩子玩橡皮泥1样，想捏甚么就捏甚么。就这样，不知不觉学会了捏沙锅。前几年，沙锅业不景气，曾做过别的营生。不过，做来做去，还是做沙锅最顺手。“别看这做沙锅手艺小，全家人的生活都靠它了。”

沙锅最残暴的时刻当属出炉的瞬间。

在1片老式民房中央，场地不大，靠矮墙有1排10多个火眼的红砖槽炉，听说已用了上百年。槽炉烧锅时，加上炭，点着火。待炉火熊熊燃烧时，窑工们将要焙烧的砂器1件件在每一个炉眼上码好，然后用铁竿将圆形笼锅扣在每组炉上。大约1小时后，沙锅就能够出炉了。

那1瞬，轻烟腾空而起，红红的火苗蹿出槽炉，场面甚是壮观。长叉挑起的笼锅挨个离开炉子，1个个通红的沙锅在火光中诞生。此刻温度很高，烧窑师傅都带着自制的护具，以抵挡炉火的烘烤。古怪的打扮像是从远古穿越而来。最繁忙的时候，槽炉边要站两个人，1个挑笼锅，1个叉沙锅。

挑笼锅的迅速将笼锅挑起，

叉沙锅的立刻将锅从炉上用铁叉叉到旁边早已掘好的上海爱知锻造工作服
铺满木屑的土坑里。

▲工人将沙锅从槽炉中叉出，转移到铺满木屑的土坑里，火花4溅。